天玑喵

【超蝙】【盾铁】战后咖啡馆(一发完)

 

人物属于DC和漫威，OOC属于我。

两个破碎的人的对话，电影背景。

有Crossover，如果不介意以下正文。

 

 

在大都会的一个咖啡馆里

“挺神奇的，我们很多年在这种私下的场合见面了”，Tony Stark在西伯利亚之后，跟旧时好友坐在一个普通的卡座里，手里的汤匙搅动着咖啡。Bruce Wayne沉默地坐在他对面，仔细地看着Tony的脸，左眼眶残留的淤青墨镜都挡不住，脸上还有些细小的擦痕，平时有神的眼睛疲惫地半合着，微微翘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，嘴唇不再红润而是干燥黯淡，一头卷发藏在兜帽里，不再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，而是不该属于钢铁侠的颓废沮丧。

“伤怎么样了？”

“心脏可能还需要再检查，其他的外伤好的七七八八了”，钢铁侠放下汤匙，“还要感谢你，如果不是你一直监视我，也许我不会那么快地得到救助。The batman is watching you.我第一次发现这也是一个好事。”钢铁侠苦笑着喝了一口咖啡

“如果我的监视做的好的话，我就应该在机场就阻止你们。没想到你们在机场打了一架还不够。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晚来一步，我可能就再也没法跟你喝咖啡了”

 

Tony看着对面生气的好友，“Bruce，你知道的，如果有可能我不愿意跟他打的，我是想阻止他的，我想好好跟他再谈谈协议的，可是我搞砸了”，Tony痛苦地抱着头，“我搞砸了，又一次，他说过的‘Together’我信了，我相信他，百分之一百的相信，可他不信任我。我以为在纽约之战之后，我们就是朋友了，我以为在我们共同面对奥创之后就信任彼此了。过往共同度过的难关在机场对峙时就像是笑话一样。”

 

“Bruce”，Tony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头看向对面的Bruce，“跟我说说你们打的那场吧。你为什么要跟超人打？”

 

“因为我认为他是个威胁。”

Tony摘掉一直带着的帽子，挑了挑眉，示意他接着讲。

 

“Tony，罪犯就像野草，烧不尽，拔不完，但是好人呢？还剩下多少好人？好人变坏比罪犯变好要简单地多。二十多年，在哥谭，蝙蝠侠反复地把人抓进阿卡汉姆，再把逃出去的抓进去；韦恩集团所做的那些改造项目对于哥谭来说永远不够；我本以为蝙蝠侠给哥谭带来的恐惧能让哥谭好起来；但是结果呢？哥谭的光明骑士堕落成双面人，蝙蝠女变成轮椅上的神谕，而蝙蝠侠的罗宾”，Bruce闭上眼睛，轻轻地呼出一口气，再睁开眼，“Jason他，被小丑打死在巷子里，我安葬了他，Dick生气地离开了我。我保留Jason那件被涂鸦的罗宾服用来提醒我自己。提醒我一直在失去，提醒我做得还不够，哥谭始终没有因为蝙蝠侠的存在而改变什么。”

 

“但是事情改变了吧，在毁灭日之后。”Tony摘掉了墨镜，抬手想揉揉眼睛，想了想还没好的淤青，把手放下了。

“是的，在打之前，我不相信超人的正直善良。我看到的只是他把外星势力带到地球来，不断地造成破坏。尤其是他在撞了我的蝙蝠车之后对我的威胁，我认定他是个威胁。有些可笑的是，我从没有想过去了解他，而是武断地下定杀死他的决心。”

Bruce拿起杯子，喝了一口有些凉的咖啡，“当我作为哥谭王子的时候，我会认真听别人的看法，然后装作敷衍地给出一个布鲁西宝贝应该给出的答案；但是面对那个小记者的提问时，我说他是在虚伪地称赞超人，我对他给蝙蝠侠的评论感到生气，给出一个锋利地不像纨绔子弟给出的答案。也许我就是无法在他面前掩盖什么。”

 

“我作为蝙蝠侠的时候，对待超人没有耐心，没有监视他，没有研究他。虽然有Lex Luthor的刻意推动，但我也在反思那段时期我是不是太武断了。就像是个连打十二场拳的选手，我失去了判断的能力，我沉浸在黑暗的漩涡中下沉，身心俱疲，只是机械地扫除我视为障碍的一切。”

“最后你知道的，”Bruce平静地看着对面陷入沉思的钢铁侠，“毁灭日死了，超人也死了，Clark Kent也死了，蝙蝠侠的残暴统治也结束了，理智回来了。”

 

“可是超人又复活了。”Tony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，“他复活了，你们…”

“如果你想说我们见面有没有尴尬，YES；我们有没有吵架，YES；我们有没有打架，NO；他有没有原谅我，DON’T KNOW。”

Bruce看着Tony有些迷茫的样子，继续说道，“当他被毁灭日的骨刺穿透胸膛的时候，我不知道他还会活过来。我只知道我辜负了他，在我知道这个世界对他很重要之后，在我知道他会用尽一切来守护这个世界之后，我却让他就那么死去了。世界第一侦探毫无用处。我去了堪萨斯，Martha把我当作Clark的朋友，我一方面接受她对我的关心，另一方面，我觉得很有罪恶感。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，总不能说‘嘿，我不是你儿子的朋友。我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之一。’吧”

Bruce调整一下姿势，“超人不在了，但是这个世界仍需要超人。我就和神奇女侠联系了更多的人，大概，我希望能替他守护这个世界吧。算是补偿？幸好他回来了，他身上带着腐朽的泥土味道，就像我埋葬Jason，我给了他一个属于Bruce的拥抱。”

 

 

“现在呢？”Tony问道。

“我们并肩作战，彼此磨合吧”

“我是问原谅”

Bruce叹了口气，“我不知道他是否原谅了我，事情很复杂，我伤害了他，救了Martha。我不知道，我也不会去问。”

 

“可是Bruce，在西伯利亚发生之后，我无法原谅，却又不得不原谅，我的脑海中一直徘徊着‘原谅’‘道歉’‘解决’等词，然而我并不清楚去原谅什么，或者我要怎样去原谅？我完全没有思绪，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住处，升级装备，我们甚至他妈的还有电影之夜，能给的我都给他们了，可是”

 

钢铁侠抱住头，痛苦地在座位上缩成一团，“鹰眼在监狱里说的话难听，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很困扰，我做好了心理准备的，真的，在我决定坚持协议的时候，我就做好了独自战斗的准备。”

又补充到“好吧，我承认我还是有那么一些难过的。以前我被责备被质疑都是在我搞砸事情之后，这次我还没来得及搞砸什么。而且站在我对立面的是那个说愿意跟我一起面对的人。”

 

“在监狱听着他们的指责，我有些后悔，我应该好好听他说了什么，而不是，”Tony像是想起了什么，无法拿稳杯子，白色的瓷杯在盘子上敲出一段断断续续的频率，他伸出左手握在右手，企图稳住颤抖的手，不过他失败了，泄气地松手放下杯子，后仰靠在座位上。

“我一直在研究解决PTSD的方法，Tony Stark可以有弱点，但是钢铁侠不能有。有段时间，很长的一段时间，我都要不断回顾二十多年前的圣诞节，我躺在沙发上跟Howard生闷气，他们说要去旅行。对于我，又是一个人的圣诞节。我说着我会在家里开盛大的party，希望他们能留下来陪我。我欠Howard一句‘我爱你’，欠Maria一句‘节日快乐’或者‘度假愉快’什么的。”

 

“这话我欠了很多年，折磨了我很多年。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过去的录像，一遍又一遍看他们的脸，我本来都以为自己麻木了，直到Zemo让我再次看到了当年的录像”Tony窝在座位里双臂抱在胸前，挡在眼前。

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，Bruce想着，看到好友憔悴的样子，自己不自觉地放轻声音“Tony，你看到了什么”

 

Tony呼吸变得急促，嘴唇一张一合，过了几分钟，“我，我看见冬日战士对Howard开枪，无视他们的恳求，一拳接着一拳打死了Maria，金属胳膊上沾满了他们的血，他们就那样被丢在那里，丢给了我，丢给了我一个噩梦，九头蛇除掉Howard我能理解，可是Maria，”

Tony痛苦地闭上眼睛，颤抖着咬着下唇，“他们说冬日战士是被九头蛇洗脑了，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资产，那他杀过的人呢？就可以与他无关吗？命运有的时候很可笑不是吗？它让James Buchanan Barnes成为二战英雄，又让他成为九头蛇的冷酷杀手——冬日战士”Tony捂着脸，又哭又笑，指缝中透出的哽咽与急喘，Bruce感觉扑面而来的悲伤。

 

“我没有想到他知道的，我没有想过他会瞒着我这件事，偏偏是这件事，偏偏是他的好兄弟。我大概是气疯了。”Tony沙哑着嗓子说着，虽然他始终没有说出那个名字，Bruce知道他在说谁。

“怒火会带来不理智”Bruce垂下眼睛。

“是的，都疯了。不该那样结束的，盾牌砸下去并不疼，但是他就那么离开了，带着冬日战士一起。那一瞬间，我开始觉得身上很疼。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吸进肺里就变成了冰块。那种感觉我不想经历再一遍，”

Tony抬起头看向Bruce，“之前你们打了一架，就算你有氪石，但他可是超人。你们打的时候怕不怕？”

 

“我跟阿福说过，我已经活的比我父母长了，就算是自杀行为我也必须要去。一直战斗到最后，你知道，去做蝙蝠侠应该做的。去证明人类优秀，去证明超人不是神，他也不是人。被他压制时，我害怕他能够碾压一切的力量；压制住他的时候，我有一瞬间害怕我是不是做错了。蝙蝠侠不会永远都是正确的，没有人是永远正确的，之前的烙印，对超人的判断，是不是太残暴了，过于武断了，不过这都是在得知Martha被Luthor抓住之后了。”Bruce停顿一下说，“有的时候需要找回理智，冷静下来想想，这没有那么困难不是吗？”

 

Tony安静地垂下头，没有墨镜的遮挡，眼眶周围的淤青揭示着受过多重的伤，眼角也爬上了皱纹，Bruce想了想自己灰白的双鬓，“我们都不年轻了。”

Tony发出一声含糊的“恩”，低着头盯着已经冷掉的咖啡。

 

 

两个人对坐的安静被推门进来的两人打破了。一个黑发蓝眼的大个子身后跟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大个子。Bruce起身整理下衣服，凑近Tony耳边轻声说“答应我，要冷静”，然后直起身拍了拍Tony的肩膀，离开了坐了很久的沙发。那个刚进门的黑发大个子跟着出去了。金发蓝眼的大个子小心地坐到Tony的对面。

 

Tony我也身心俱碎过，我也经历过黑暗，相信我爱能治愈一切。Bruce把手伸给身后半步的Clark，并且用余光看到Steve握住了Tony放在桌子上的手。

两人并肩的身形投射成一体，临窗的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。

超级英雄需要一个能够坐下来谈谈的地点还有机会。

我们争斗，我们厮杀，我们背叛彼此，我们相互厌弃，但是我们能够从头再来，我们能够做的更好。我们能够做。我们必须要做。

茫茫人海中终有一人，总有一人。

You complete me. Love completes me.

 

 

台词有借鉴电影。自己憋了很久的黑泥放到这一篇文章里。

个人觉得虽然Tony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个混蛋，但他的本意不是去做个混蛋；虽然蝙蝠侠的行为像是个极端的罪犯，但他不是坏人。

不懂心理学，只是希望这两个背负很多的人能够把心里的话说出来。

欢迎评论，或者跟我聊聊你的看法，么么~